Kyran

【忘羨】你的舞02

冷爭妍:

前情：01

＊字数：2891（這篇是連載，我之後寫完也會放字數）

＊我就来混个参加奖，争取十章完结。

＊复健一下

02

魏无羡下意识地想追，不知是基于什么理由而萌生了如此可怕的冲动，但当他冲下舞池的时候才发觉四肢犹如灌了铅一般沉重，不仅只是举步维艰、连伸手要抓住什么都不能够。魏无羡连忙喊道：「蓝湛！」

你一愣，轻声：「嗯。」

已然梦呓了大半个晚上的男人得了答应，犹不满足，往被窝里缩了缩、却又像是被闷热弄得受不了直皱眉，迷迷煳煳地又一次嘟囔道：「……蓝湛。」

你只好帮他擦汗。

对魏无羡而言，那是一只骨骼修长匀称的手握着冰毛巾覆上他汗湿而发丝纠结的额头，细细地擦拭上头的汗珠。那纯粹而干净的冰凉也从额头上的肌肤直透入血管，与流洩到他耳边的低沉嗓音有着沁人心脾的异曲同工：「我在。」

魏无羡原就半梦半醒，这下得了回应心中像是实了点，便沿着头上的凉意摸索过来，直到握住你的手腕以及──上头铁灰色的金属腕表表面。而你的模样在他眼中，原是属于少年时期的惊鸿一瞥在模煳中烟消云散，却渐渐清晰地映出了一张眉目如画的成熟俊脸。

魏无羡又撑了撑眼皮，瞥了眼近在咫尺的指针，疑惑你一向准时起床上班的生理时钟怎么今天乱了套。

你看出他的纳闷：「等你退烧。」

闻言，魏无羡半死不活地从枕头下摸出耳温枪给自己来了一下，却因为干涩肿痛的喉咙从中作梗而不能说话，原来刚刚那一声梦里喊出来的「蓝湛」已经是他声嘶力竭的成果了，于是闭口不言，只能把数字亮给你看──温度较昨晚已经退了许多，到现在刚好是38度。

你跟他说等37度再走。

显然魏无羡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大事，他昨晚凄惨地抱着马桶吐得时候就老实跟你比手画脚地交代过了，不过是昨天比完赛就匆匆赶飞机回来、却在飞机上吃坏肚子而已，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休息一天就能大好。

但你明明看着温情传来的手机讯息说他根本没吃东西。

当然这不合理，如果胃里什么都没有，魏无羡也不至于上吐下泻，那就是他记错了。但魏无羡心里嘀咕，他明明温情抱怨飞机餐难吃的，连雷点低如温情都难得同意他所谓的「难吃」，怎么还回头跟你告他黑状？吃一包饼干就知道难吃了，他才不要整盒饭都吃。但问题是他不觉得饿……啊，他想起来了，因为蹲在飞机上超过十个钟头没吃，所以魏无羡在自家楼下狼吞虎咽吃了两大碗地狱级麻辣粉，差点痛哭流涕地讚叹还是家乡味好，欧洲食物根本不是人吃的。

其实魏无羡不说你也能猜到，他在飞机上确实没吃，但不代表他下了飞机以后也没吃，关键是他到底吃了什么。

他没告诉你的事实是自己胡乱吃了如此豪华的宵夜，而现世报便来了──上半夜被迫与马桶相依为命、下半夜在床上翻来覆去地高烧盗汗，弄得你也陪他整晚没睡，两个人鸡飞狗跳到天明。

照理说你应当面无表情地让他以后用餐按时，也别乱吃，可惜魏无羡我行我素得很，你心知肚明即便说了他也不会听，于是沉默半晌后只澹澹评价了句「自做自受」。

魏无羡翻了翻眼睛，又对你促狭地嘿嘿一笑，看似颇能理解你的不悦，毕竟你与他做为同租一间房的室友，整个晚上都陪他耗，甚至隔日要请半天假，已经十分仁至义尽，说没有丝毫的火气任劳任怨照顾一个闹腾的家伙是不可能的，因此他低眉顺眼让你喝斥几句也是应该。

然而魏无羡想错了，从前你还会义正辞严地数落他，如今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抑或是其他对魏无羡那不知悔改的德性深有所悟的种种事例，都导致你现在碰上只要能用沉默解决的状况，都不会再多说一句。因此你只是把他头上的冰毛巾换了一条干净的，裹住了冰袋铺在他额上，事毕起身就走。

魏无羡一呆，叫道：「你别走！」

那把嗓音非常沙哑，你转过头，见那人已经半支起身，冰袋与毛巾都落到了肚子上。魏无羡抓起冰袋往头上按，喉咙疼得不行却还问道：「不是说37度才走么？」

你只好走回去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让他就着你的手含着吸管咽了几口加盐温水，扭曲了一阵表情之后还想说什么，你就澹澹地叫他闭嘴，然后说你要去洗毛巾。

你洗完毛巾回来，就看见魏无羡又要找事──他晕乎乎地爬下床，抱着自己的旅行箱翻来翻去，没找到东西又去扒自己的提包，挖出了一被压得有些扁的免税商品纸袋递给你，说别生气了，这是他送你的，别不理他。

从前你常常不理他也没见魏无羡介意过，你还当他万事不走心，而此刻你接过纸袋，问他那些年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吃坏肚子发高烧的时候，有没有人理他，魏无羡又是一愣，显然心境与当年早大不相同。

魏无羡摇摇头，但也不觉得当时的自己其实怪可怜的，毕竟哪个在国外待过的能一直都有人陪在身边呢，连一个人客死异乡的传闻都听过不少，何况只是他这种一个人生病的？

魏无羡随便两句就揭过这话题，要你开纸袋。纸袋里是一瓶男仕香水──光看这一点就知道魏无羡实在不是个会挑礼物的──他明知道你不用这种东西，衣服上的檀香只是薰香，真正会用香水的其实是魏无羡本人，而他这种挑礼物的尿性简直跟他以为全人类都应该能吃辣的奇异世界观不谋而合。

魏无羡长年浸淫交际舞圈，因此对于诸如香水、澹烟、手表、袖釦等等男人用来增添品味的东西可说是如数家珍，他自己常用的香水就足够令人印象深刻──薄荷与姜的清新构成前香，为后头的厚实珍木与莲花清甜做铺陈，最后以龙涎香做韵味无穷的结尾（注一），加上他自己爱撩人却又不失绅士风度的做派，对他为舞蹈教室招揽女学员（或是女性粉丝）的工作可说是如虎添翼，据说还有粉丝后援会讨论魏老师每日穿搭以及使用的香水变化。你对此不置可否，但在蓝家家教之下你的态度绝对不是乐见其成的，因此魏无羡送你香水，让你不得不认真考虑是否该让他留着自己用。

或许是刚刚在被子里捂了太久，下床动了动魏无羡竟然精神了些，喉咙也没那么痛了，看你一直没讲话，问你是不是不喜欢，不喜欢的话他只好拿去送别人。

……送谁？

魏无羡说交际舞教室的老师大多都有用香水，江澄也在用。

你一言不发地把香水盒子拆了封，往手腕上喷了两下。

魏无羡：「……」

魏无羡：「好香。」

双手手腕都上了香水，拒绝了魏无羡想给你胸口与耳根都抹上香味的提议，你拿起耳温枪又往魏无羡头上来了一下，降到37度了。

魏无羡捉住了你拿着耳温枪的手，放在唇边嗅了几下，有些过热的唇温几乎贴着你腕内的脉搏，又在你抽出差点青筋暴起的手腕时转过头去打了一个喷嚏，有些懊恼道：「啧，前香太浓了，这会儿才闻到一点点檀香，选错了，下次再给你买别的，这个你还是让我拿去给江澄……」

你很认真地跟他说，不必。

你带着一身香气出门上班去了，到公司的时候吓坏了正在实习的家族晚辈蓝思追。

你不知道的是，魏无羡在你出门后就立刻捞起手机，传讯息质问温情为什么要给你打小报告。

温情：他问我的。

魏无羡：谁？

温情：你室友，蓝忘机。我还以为他讨厌我，没想到他人不错。挺客气。

魏无羡：他讨厌也是讨厌我，干嘛讨厌你？

温情：他昨晚问你比赛情况问得很详细，明明是关心你。难怪讨厌我。

魏无羡：？

温情：……我是你舞伴。

温情：这样还不懂吗！

魏无羡：你才不懂吧！

温情：？

魏无羡：我们是朋友！

温情：……

温情：你是智障。

温情：你到底烧退了没？退了就来教室，我已经代了你两堂课了！

魏无羡：就来。帮我买吃的，麻辣粉。

温情：活腻了啊？！

此时邻近中午，你在公司传讯息给魏无羡：「厨房炉子上有稀饭，自己热。」

魏无羡只好跟温情说那算了。

温情：你到底要吃什么？不准吃辣。

魏无羡：不用，我有得吃。

过了一阵子，温情传讯来：蓝忘机？

魏无羡：嗯，干嘛？

温情：……

温情：智障！

Tbc.

注一：这边给羡羡配的是Kenneth Cole Black男性澹香水

前调：水生薄荷、柑橘、姜、鲜果、罗勒 

中调：肉豆蔻、东方香料、柏叶、莲花 

后调：珍木、紫罗兰叶、黑麂皮、龙涎香、麝香

另外，给忘机挑的香水是Davidoff 神秘水，经典男香之一。

前调：海水、薰衣草 

中调：檀香、茉莉 

尾调：雪松、烟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