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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百尺楼台(18)

加子与减子:

魏无羡一个人去买茶具,还捎回来一个大活人。


临近客栈,江枫眠问:“晚吟说你喜欢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是何人?”


魏无羡哑然失笑:“江叔叔若是知道那人姓甚名谁,怕是要打断我的腿啦!”


江枫眠见他不愿说,也不强求,只玩笑道:“这般藏藏掖掖!不过是想在离去之前,腆着老脸为你像二皇子讨个情面罢了。难不成竟是凤子龙孙,不敢告与我知?”


魏无羡被“凤子龙孙”这句玩笑话吓得成了锯嘴葫芦、拔毛鹌鹑,直到进了门也没说一句话,直奔楼下寻热水泡茶去了。


江枫眠同蓝忘机道别,借魏无羡去泡茶的时机,诚恳道:“魏婴乃是我得意弟子,性情虽不羁,能力却不弱。殿下于他有救命之恩,他自当尽力相助殿下。”


是“相助”而非“护卫”,蓝忘机抬眼看向江枫眠,心中明白几分。


江枫眠被魏无羡灌了些酒,又吹了会江边晚风,醉意上头,话都多了一些,一心偏向故友之子,心甘情愿当了回靠山:“这孩子自小……命不由己,苦不外露。虽他未将伤痛诉诸人前,可到底人心血肉,概莫能外。我同魏将军夫妻二人相交莫逆,故友折戟沙场,只留独子。若是魏婴偶有任性之处,还往殿下惦念往日情分,担待一二。”


蓝忘机脸上表情有略微的空白,但只是一瞬,并不被人察觉,他只是道:“魏婴很好。”


江枫眠知道蓝忘机的品性,说一不二,于是放下心里,拱了拱手,走出门外,策马离去。


魏无羡捧着一杯茶出来,刚好看见江枫眠离去的背影。


蓝忘机道:“要去送送?”


魏无羡摇摇头:“怕生离愁,不如就这样,只当是出了一个远门。”


蓝忘机不置可否,低头喝茶,喝了一口蹙眉抬头看向魏无羡。


“怎么?是茶泡得不合胃口,唉,穷乡僻壤找不到什么好茶,殿下暂且忍耐一二。”


蓝忘机问:“你在看什么?”


魏无羡掩饰地将手中佩剑转了个圈,笑吟吟道:“这白玉杯能被殿下捧在手心,实在是它的荣幸,也是不枉此生了。”


蓝忘机放下杯子:“胡言乱语。”


“光喝茶多无聊呀,不如属下给您吹个曲儿?”魏无羡摸摸下巴,打了个响指,不等蓝忘机出声,手脚灵活地打开窗户窜了过去。客栈后头附庸风雅地种了一排竹子,叶子不长不短,不宽不细,恰恰好可遭魏无羡的毒手。


只听长剑出鞘铿锵,蓝忘机转头瞬间,剑已入鞘,一片嫩绿竹叶循着残余未散的剑气飘到魏无羡嘴边,红唇白齿地含住。


他手捻起竹叶,靠在窗框边,目见遥遥远山青黛,曲如绵绵斜风细雨,端地是一副潇洒情深的浪子模样,若要是放到京都去,单一个凭窗折叶的背影,映入多少春闺梦里。


蓝忘机觉得这曲子有几分耳熟,待一曲终了,问道:“清心曲?”


“殿下作曲时,属下偶尔听见记住一些。”魏无羡修长手指夹着叶子转悠,目光灼灼看向蓝忘机:“班门弄斧,殿下觉得属下可学到您七八分精髓?”


“形似,意未达。”蓝忘机道:“你的心不清净。”


魏无羡笑嘻嘻答:“如斯月色如斯美人,心怎么能静呢?”


蓝忘机一皱眉:“胡言。”


魏无羡手支在膝盖上侧过身来,黑衣被风一吹,紧紧裹住他稍显瘦削的腰身。他两指撑住下巴,食指轻轻一点自己微微扬起的眼尾,笑问:“殿下恕罪,属下说得美人可是指属下自己,殿下觉得属下的模样,算不上美人吗?”


蓝忘机被他这番厚颜无耻之说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十分想当场不给面子,却又无法说出什么违背良心的话来。


凭蓝忘机十多年来纯洁无瑕的良心来说,魏无羡当真称得上“美人”二字。


有人美在皮相,有人美在骨相,魏无羡美在他的一双眼。那双眼装得下山河湖海的斜风细雨,容地了纸醉金迷的繁华热闹,一笑起来便酿成一弧月光,任何人看进去,都要被他瞧得心软。


蓝忘机心中思量未曾流露丝毫,只道:“不知羞。”


魏无羡委屈了:“殿下,属下分明说的是实话,这也要羞一羞?还是属下已经年老色衰,不得殿下青眼。”


好一个胆大妄为的暗卫,好一个不知礼数的侍从。蓝忘机心中一叹,也奈他不能如何。这些无可奈何里,江枫眠的面子也不知占了几分。


“再多言,罚你抄书。”


魏无羡夸张地哀嚎一声,一骨碌从窗口滚了出去。蓝忘机眉头一跳,却见此人“呼”地一下,宛如夜空之中展翅的鹰,脚踏竹叶,没入黑暗中。


蓝忘机整顿歇息,梦中仍听见有人在吹曲,竹叶清香如梦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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