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y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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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少年忘羡遇上道侣忘羡(七)》

子聁媜兮:

*日常ooc警告慎入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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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湛几乎不敢相信,连带着周身都僵在原地。那一卷纸从他指尖刷地滑落,掉在地上,一片散乱。


就好像当初在藏书阁翻开那本被他掉包过后的佛经时,触目便是荒唐靡乱的画面,让人仿佛觉得脑中“嗡”地一声,所有和理智相关的弦全部绷断,所有和自小家规所束的一切都暂抛之脑后。


所以失去理智,如避蛇蝎,退至藏书阁的角落后拔剑怒喝。偏生这只“蛇蝎”不蜇人,只撩人,毒得让人心烦意乱,却偏偏无计可施。


到最后只能忍无可忍,将那本用来戏谑的春宫一手震碎,纸屑纷纷扬扬而铺了藏书阁一地,只能看着那人肆意地大笑而去。


但是现在,更加不同。


这次不仅仅是弦声尽断,在看到“魏婴”那两字与自己的名字并排而列,让人几乎可以想象到落笔的珍重与绝非儿戏。就像有一把火蹭地烧上了头,将理智毁得一干二净。烧不尽余烬反而生出其他的遐想,如野草般在脑中扎根蔓延,肆虐生长。


即使周身僵硬,好像被谁牢牢定在了原地一样。


蓝湛忽然想起了方才从那叠族谱中跌出的一张红笺,站在原地,像是攒了好久的力气,才弯下腰收拾起那散落的族谱放回暗格中。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拿那案上先前被搁置的红笺。


展开。


又是熟稔的字迹:


两姓之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阁外玉兰硕硕,之君于归;如当年初芽绽绽,以证吾心。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永载此谱。


此证。


下方落款,又是那两个紧挨的名字。


蓝湛,魏婴。


示之昭昭。


蓝湛胸膛起伏,呼吸渐促,眼睛牢牢地盯着那红色婚书上的两个名字。一向波澜不兴的眼中此刻几乎已算得上情绪翻涌,根本止不住。


少年之于情爱一事根本无从知晓,亦不知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会如何去想。魏婴之于他,就像是一个与他十几年来自幼熟习的截然不同的存在,更像是一个蓦然闯入他世界的顽性少年。他夜归、肆饮、胡言,看着任何一样行为都没法和姑苏蓝氏的雅正相符。故而蓝湛一开始对他,自觉俱是不解与厌嫌。所以每次看到他便避过,站在树荫下,看到魏婴招手向他呼道“忘机兄”会几乎可以算得上失礼地转身离开。


但是魏婴这人好像天生不怕他人冷脸似的,每每见到他,就会格外兴高采烈地凑过来问长问短,叽叽喳喳得简直像只小麻雀。叔父令他看着魏婴抄书,蓝湛想起那时憋得脸红扑扑的魏婴,平生第一次庆幸自己是蓝家人,会禁言术。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蓝湛才渐渐意识到,从未有人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对他。亦或者说,像这样靠近他。


魏婴就像是一束忽然踏入他世界的光,明晃晃地照在他的面前,耀眼得让人根本无法忽视,一时之间,也根本无法判断出他的出现是烦扰还是幸临。


他只知道,每当这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各种撩拨调侃时,自己一向四平八稳的心绪就会出现起伏。甚至生出几分从前从未有过的异样。但这时的蓝湛无从深想,亦不知道这样的念头要止于何处。


然而这就几天发生的事就像平地惊雷,若说此前魏婴的撩拨就像往心湖中掷了石子,那这几天的所见所闻所知几乎是将那雷直接炸进水底,完全颠覆了蓝湛原本的认知。无论是那一晚从推开静室的门误入此间后的所闻,还是面对未来的自己已有道侣、且道侣亦是个男子的认知,似乎都在一瞬间瓦解了原本的构筑。


再怎么论,无论是他还是魏婴,都不过是十四五岁、涉世未深、亦不可能尝过情爱的少年。在这个年纪,若是潇洒不羁如魏婴,所喜慕的大概是饮酒纵剑、恣意来去的自由。何曾把自己的心思,往那处想过。更枉论蓝湛,唯一所知,或许不过是幼时叔父的释义,以及额间抹额只有道侣才可触碰摘下的谆谆教诲。


故而“莫玄羽”出现在他面前,甚至蓝湛看着未来的自己待他的举动,心里的情绪可谓百感交集,甚是难言。他没法不相信自己,没法去质疑这个未来的自己为何会选择这样一个道侣。无关性别,比起自己的道侣是个男子,比起魏婴或许在心里调侃着自己竟是个断袖,蓝湛觉得看到那张陌生的脸,接触到的是“莫玄羽”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心里生出的难言的排斥,竟是一种类似于为何不是“他”的念头。


但是蓝湛却半分也不敢将那个名字往这“他”上套。


若说对于“莫玄羽”,他没有半分兴趣或者是关注,那肯定是假的。但看未来的自己如何在他和魏婴面前对待莫玄羽,虽然是一种极其奇怪的感觉,但是所谓心意相通,灵犀相解,更何况本就是自己,焉能看不出“自己”和莫玄羽间的情深。


但是越是这样,那样的想法越是强烈,几乎抑制不住,无法制止自己不将非分之想系到身边的这个人身上。


尤其是,当他觉得莫玄羽身上,分明有着某种不一样的东西,无论是气质,抑或是眼神,更或者是让人听到的言谈,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感觉,让人觉得即使在这样的一张陌生的脸和身份下,感受到的是另一个人的灵魂。


肖极了魏婴。


那为何不是?


蓝湛没法说出那种感觉,即使现在的他火候未到,那种感觉也未经过沉淀,但是再怎么迟钝或是自我鞭笞,都难以否认。


他确乎,已经对魏婴萌了情。


那又为什么在若干年后,自己身侧的道侣是莫玄羽,不是魏婴?


情愫明明才萌,根系犹浅。若是搁在平时,或许还要经年累月才会根深而后葳蕤。


但是现在,却在看到若干年后自己身边那个陌生的道侣后,陡然间迸发出强烈的危机感和错觉,仿佛自己身边这个魏婴,这个明明是已经心许的人,下一刻就要消失不见,或者被人拖走一样。


恐慌感如决堤般汹涌爆发。


蓝湛闭着眼,胸口起伏剧烈,手中的婚书捏得指关节发白,却没有留下半点冲动时的褶皱。


因为这像一份凭证,虽然单薄,却令人心安。


现在还剩下一件事。


蓝湛睁开了眼,将婚书放回了暗格内。


如果,莫玄羽即是魏婴,也是他以后的道侣。


那为什么相貌不同,甚至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为什么“自己”和长大的魏婴,完全没有要告诉自己的意思。


蓝湛想,这完全不会是为了戏谑或是避嫌,很有可能,和后来的魏婴的相貌有异脱不了干系。


他忽然很想见到魏婴。


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


 


魏无羡直睡到巳时才起,因着身边没有蓝忘机,硬生生又拖到了半个时辰。


直到拖到确信今天蓝忘机是赶不回来任他起床后的日常亲亲揉揉了,魏无羡才慢腾腾地自己从被窝里爬出来,打着哈欠收拾自己。


用完了疑似中饭的早膳,魏无羡溜到蓝忘机平常坐着批阅笔记的书案翻了翻,发现没有还没写过批语的新笔记。于是又百无聊赖地在静室里踱了一阵。大的蓝忘机不在,两个小的又不知道去了哪里。魏无羡实在觉得无聊,于是干脆推门离开了静室,在云深不知处内闲逛。


这几天蓝忘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魏无羡知道他必定是在找送两个小朋友回去的方法。指不定就在藏书阁的古室内。魏无羡不由自主地走到了藏书阁附近,临要进去时,却在阁外那株玉兰树下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瞥之下,魏无羡险些要将“二哥哥”喊出口了,却在舌尖处滚了滚,硬生生收了回去。因为那个身影比现在所熟悉的偏小,还未完全长开。魏无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到:看来是小蓝湛。


他站在那株玉兰树下,微微仰头,似乎在看树上开得正盛的玉兰,又像是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丫,在望藏书阁二楼的方向。


细碎的阳光从枝丫中漏下来,零星地洒在少年的身上,魏无羡远远望去,不知怎的,竟觉得站在那里的少年少了几分记忆里的清冷,被细碎的阳光渡着,平添了几分柔和。


魏无羡忽然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在这个年纪也曾觉得蓝湛长得好看,但是竟然没有往那个方面的好看想,简直是真真浪费。


芝兰玉树,仿若画卷。


魏无羡几乎看得出神,忽听得枝丫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鸟叫声,才像回过神来似的。他不由得“啧”了一声,心想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或是说真的想要回去吧。想起了第二次入香炉时看见的小蓝氏双璧,那时的蓝湛稍大,却比真正长大后了的蓝忘机仍显青涩,以前的他因着和蓝湛差不多的年纪,根本看不出什么区别,真的倒回去十几年再去看,反而会觉得莫名可爱得忍不住想让人欺负他。


……当然到最后谁欺负谁还真不一定。


魏无羡忽然想到,小魏婴呢,两个小朋友没有在一块吗?


虽然说这个年纪的自己平心而论或许真的不愿意跟蓝湛待一块,但是毕竟两个小朋友都是一起过来的。现在单剩下他和小蓝湛,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更何况,他顶的还是莫玄羽的皮囊。在小蓝湛眼里,他应该还是个完全陌生的又有些尴尬的“道侣”。


故而这些日子蓝湛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半点也没有亲近的感觉,魏无羡反而觉得心里有种诡异的餍足感。


又忍不住在心里“呸”自己一句。


但眼下他是真不知道该走该留了,虽然私心里很想上去逗逗小蓝湛,但是眼下这副还没说开的莫玄羽的皮囊又没法光明正大地去撩,想了半天,魏无羡还是按捺住心头那点痒痒的心思,打算悄悄走开。却没料到踩中了脚边的一根树枝,发出了声响。


蓝湛似是听到了声响,往这边望来。起先可能以为是寻常的蓝家门生,却不曾想是“莫玄羽”。心像是一下子收紧,蓝湛眼睛微睁,视线落在他的眉目上,不知为何给人一种面色微沉的感觉。乍一看,蓝湛真的沉下脸来的样子,真与蓝忘机差不多。


魏无羡还没想好该怎么办,正想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却见蓝湛已经向他走来,步子竟是难得的微疾,虽然还是不失蓝家雅正的样子,但是还是能明显看出情绪不稳,脚下微乱,几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几乎赶着似的来到了他面前。


一双眼睛,似乎隐隐能够看见血丝伏在淡色的琉璃下。


魏无羡道:“……蓝湛,你怎么了?”


蓝湛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近乎咬着牙喊了一句:


“魏婴!”


魏无羡只觉仿佛心里忽然扎了个惊雷,惊得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蓝湛,你?”


他知道了?为什么,谁告诉他的?那小魏婴呢,是不是也知道了?


就算本来还有一丝隐隐的不信,看到魏无羡这个样子,几乎可以烟消云散了,蓝湛咬着自己的唇,看着这与魏婴不同的容貌,心口好像锥着一把刀一样隐隐作痛,愈戳不戳,恐慌感愈发汹涌。


在理智回笼前,蓝湛抢上一步,牢牢拽住眼前这个人的手腕,管他是莫玄羽,是魏婴,还是魏无羡也罢,带着孤注一掷的冲动和不知那里来的怒火,将人牢牢圈入自己的怀里。


蓝湛的身量其实还是少年,魏无羡虽然献舍回来换了个躯壳略矮了些,但是还是比十四五岁的蓝湛略高。但是蓝湛的力气竟是出奇地大,魏无羡被他牢牢圈在怀里,根本挣不脱,只能以一个僵硬的姿势被紧紧抱着——但其实事实上,他也没有想去挣脱。


只要是蓝忘机,管他是大的还是小的,想对他做什么事,他魏无羡都一概接纳。


所以身子只是微微僵硬了一会儿,随即便软了下来。蓝湛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温顺,轻轻松开原本牢牢拽住他的手,转而环上他的背,随即用力收紧,勒得魏无羡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鼻间嗅到的是熟悉的檀香味,但是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少年不稳的气息在自己脖颈间吐息,情绪不稳。魏无羡觉得好像从没见到过小蓝湛这副模样,伸手在他背上安抚似的拍了拍,柔声道:“怎么了蓝二哥哥,啊不,小二哥哥。”语气明显有些戏谑,带着点除了安抚外还想逗逗他的语气。


听着这样的称呼,小蓝湛身体微僵,却没有说什么,更没有松开他的手,只是在魏无羡耳边又低低地道了一句:“魏婴。”


少年人的声音还没有完全长大后的低沉,听得魏无羡心里仿佛被什么戳了一下,心痒不已,刚想继续逗逗他,忽然看到远处的小径上缓缓行来一人,广袖执卷,一双眼睛似乎马上就注意到了这边,淡淡地望了过来。


要命!是蓝忘机。


魏无羡忽然觉得,有些腿软。


 


-tbc-


 


 


小剧场?


有种说法是,背后说人家坏话,那个人就会打喷嚏。


那如果是……说自己的呢?


魏无羡:我一想到那个小兔崽子小时候……阿嚏!啊啊啊啊啊阿嚏!


蓝忘机:……


给他捻了捻被角,再拉到怀里抱紧。


但其实还有种说法,如果你正在想一个人,他也会打喷嚏。


魏无羡:蓝湛我跟你说啊……


蓝忘机:阿嚏!


 


依旧很沙雕23333333不要理我hhhhhh


 


不要太丧啦QAQ他们那么好,原著在那里,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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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兰玉树是指本比喻高尚人子弟,后亦用作对优秀子弟的美称。即用以比喻德才兼备有出息的子弟。出自《世说新语·言语》。文中我用错了,蟹蟹小可爱捉虫。


昨天我写了让小叽抱了一下大羡甚至还提了一句本来想让他们亲一下的(这个请无视我反正我写的时候经常脑洞乱开有时候会把自己雷到,想到的不一定表示我就是想这么写下去的)…


想说一句就是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是毕竟是平行世界,不会发生大羡小叽或小叽大羡之间的感情甚至是车的…就是大的跟大的,小的跟小的,不会出现乱cross的。


这个拥抱可以理解为刚知道真相的小叽过于激动然后大羡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后面也绝对不会出现大的和小的之间过于亲密的举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遵循年龄上的1v1…蟹蟹(⁄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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